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把纸牌放在桌面上，牌面朝上。没有把对方说死，也没有给自己留太多后路。服务员端来陈知的咖啡，她了谢，双手捧着，像在掂量温度，也像在掂量分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这样就好。”乔然起，弯腰拿外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约我。”陈知也站起，“如果有任何我越界的地方，请你随时直接对我说。越早越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会的。”乔然与她视线交汇一秒，，“越早越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们走咖啡馆，冷风扑在脸上，带着沿江的那团。乔然往东走，陈知往西。两人的影在午后短得像两块被重压住的布，很快被各自的方向吞掉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傍晚，宋佳瑜的手机亮了一：一个日历邀请被对方取消。备注只有六个字：“边界已收拢。”      发件人是陈知。她看了两秒，给乔然发了一条消息：【谢谢。】

        对面很快来：【不客气。回家？】

        【还要跑一趟仓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我等你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不用等，早睡。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我等你】这一句后面没有句号，像把门虚掩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盯着这三个字，心里像有人从背后轻轻了一。她在夜里绕仓库区，灯光把长长的货架切成一阴影，叉车在地面上动，橡胶轮与泥摩细碎的声响。她检查了批次码和温控记录，在“儿童营养”那一列停得更久。那一条“不腻”的指标在她脑里像一盏小小的信号灯，亮着，不刺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车上，已经十二十。她靠在座椅背上闭两秒，手机震了一，是乔然发来的定位，共享的位置在家里，坐标亮着一枚静静的蓝光。她把手机握紧，又松开，像把一个白天没有机会完成的拥抱在心里模拟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一，家门的灯应着开。乔然从厨房来，穿着家居服，发散着，手里端一碗汤：“来，先喝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还没睡？”宋佳瑜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你。”乔然把汤递到她手里，“而且我今天了一件需要告诉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见了Selene。”她的语气平静，像在播报天气，“我跟她讲了边界。她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佳瑜捧着碗，气把她的睫都熏湿了一。她没有问细节。她只是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件事不需要你以后再理。”乔然看着她，“你只要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会努力。”宋佳瑜说。她把汤喝完，碗往桌上一放，像把一块整天揪着她的布角平。她伸手抱住乔然，手臂往后一扣，用了比平常更紧的一力气。乔然把她搂紧，掌心在她背上慢慢，像在给她的呼打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