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？”李承晖低低笑了一声。“你是什么意思？李照眠？你查我的岗？你是我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逃晚自习，心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照眠坐着哭了一会儿，直到风又重新刮起，树叶重新开始沙沙作响，好心的班主任拍拍她的肩膀，问她是不是因为这次数学小测只考了120分而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照眠瞪大了汪汪的睛，哭得更伤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？没事我就挂了――”对方似乎没有什么耐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的李承晖觉得，或许人生的可悲之就在于他缺少一些为而来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边用力地着自己的睛防止泪继续，一边对着电话那控诉着：“当年你就骗我要去买冰淇淋，现在你还骗我……我讨厌你，我最讨厌你了，我不要跟你再见，我过年也不会回去的，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！你满意了吗！”

查学生手机的陋习，班主任也就没有难为她，批准她去场打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，不用上晚自习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尔・李觉得，她其实很想念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开的时候，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：“你不是说，你会想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记得自己怎样打开通讯录，拨通了那个沉寂的号码。过了很久之后，风都停了，树叶的沙沙声也停了，她才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：“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李承晖，你真的是个骗……”李照眠用尽力气吼这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再喊眠眠，也不再喊宝贝，他似乎定了决心，要把他们的关系限制在亲之。甚至如有必要，大可以再冷漠再无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承晖松了一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个人坐在场边的台阶上，秋风送来桂花的香气，让她想起童年时的秋天傍晚，也有人牵着她，带她去摘桂花，把金黄的花朵别在她发间，整条回家的路上，他们手拉手，呼间就都是桂花的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冲动到再立刻打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一――”李照眠着急地说：“我只是想你了。”声音却越来越小，恍若蚊哼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又怎么样？”他苦笑，思念这场疾病，顺着血脉染他，要他混溃烂，夜不能寐，更要他病膏肓，无可救药。或许是他的神智终于被疾病侵蚀，他的语气终于来，甚至有些可怜：“眠眠，不要这样――我们过年就会再见了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120分也不错了，毕竟这次卷得有难。”班主任善解人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承晖攥着手机的手更用力了些。“我没什么要对你解释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照眠拿着手机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溜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学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照眠真是个庸医啊，李承晖这样想。拿她的泪，她的愤怒，她的委屈和胡言乱语，在他的患一顿蹂躏。饱受痛楚的病患红着，想再说什么，屏幕上早已显示通话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李照眠见对方不搭腔，继续补充：“因为你没回我的微信。我知你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照眠的心蓦然一痛，像去一台绞肉机，锋利的刀片旋转不停，漫天鲜红的血肉里，她摸到了自己的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