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还没说完，程橙的脸“唰”地白了，意识往程柠旁躲，左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，指节得发白。她的呼再次变得急促，睛里刚退去的恐惧又涌了上来，像被扔了冰窟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派所左侧走廊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，夹杂着程志远充满戾气的骂声：“你们凭什么抓我！我是他们老！老教训儿天经地义！程柠你个杂种，他妈的敢指使妹报警抓老！还有程橙，你个白狼……你们给我等着！等老去了，看我不扒了你们的！躲得过初一，躲不过十五！老是你们爹！这辈都是！你们他妈的一辈都得给老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二人很快将屋收拾好，但这时抬一看钟表，才发现已经四了，距离起床上学时间也不过两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有些怯颤却又透着温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橙神全程度紧绷，一会担心一会担心哥哥，直到确认他们二人无大碍后，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松懈。但她也忘记了自己被程志远打的那一巴掌，脸颊还红着，带着指印。程柠让医生也给她看了看，确认没什么问题后，三人才在陈仲深的陪同离开了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橙咬了咬嘴唇，手指攥着自己衣服的一角，试探开，“我……我今晚能……能跟你睡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柠思索一，他太了解程橙个，才笑着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时，已经是凌晨三多。兄妹俩把先搀扶洗漱后，才将她扶到床上躺好。程橙把地上的血迹净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，老人年纪大了熬不起夜，一沾了枕，嘴里原本还在阐述的话语逐渐变成了碎碎念，随后便被轻微的鼾声代替。兄妹俩看着睡去的模样，相视一笑，一人关上窗，一人拉了灯，随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。

程柠忙握住的手，试图用温的掌心她冰凉的指尖，“，不怪您，真的。您看，我这不好好的吗？一事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人气得捶顿足，老泪纵横，一想到自己那个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大儿和早逝的丈夫，心脏就像被撕碎了一样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休息吧，橙橙，也不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兄妹俩快速地洗漱了一番，揿灭客厅的灯，各自准备回房睡觉，然而临近门时，程橙却叫住了程柠，“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柠立刻把她护在怀里，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，神肃戾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医院急诊，程柠和都了一些检查。程柠额角了三针，脸颊和唇角伤上了药，他的手臂有些组织挫伤，不过问题不大，医生开了膏药，建议他不要剧烈运动，先修养。手指的割伤也不算严重，只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，医生给包扎好伤后，又让留院观察半小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程柠回，借着窗外洒的月光看她，可她的镜片有些反光，他不太看得清她的目光，只听她支支吾吾：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柠轻声说，却从一旁拿扫帚要去清扫地上的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志远……真不是东西啊，我怎么就生这么个畜生，要不是你大伯你爷爷走得早，你爹他今天怎么敢这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救护车很快到来，起伏不断的鸣笛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程柠和程橙扶着一同上了车。

        渐渐地，脚步声和骂声才远了，所里又恢复了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哥，我和你一起，你不睡，我也不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橙这才稍稍安心一，嘴角扯一个牵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柠见事态平息，才转眸，抬手轻轻拍着程橙的背，安抚：“没事，橙橙”，他摸着她的发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他不去的，至少今晚不能。而且有陈叔在，未来一段时间他肯定不会敢来找我们的，你知他那个人，在家窝里横，在外怂包一个，脑也不大好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仲深也在一旁，“是啊，程橙，别担心，有叔在，你们那个傻波一――傻……傻爹，不会敢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这两懂事的孩现在陪着她，她都不敢想象生活到底会有多么孤寂。

        陈仲深闻声，皱眉朝旁边的警员示意：“把他嘴堵上，带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