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杯，发‘叮、叮’的轻响，像是在为自己的思绪打着节拍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，她放弃了争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换了一种方式，一种她更熟悉的方式――交易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微微向前倾，黑的真丝裙摆随着她的动作，在吧台边缘一危险的弧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压低了声音：“那么，作为‘抢’了你酒的补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明天还来，我给你调一杯，真正适合你的，不辣的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并且，免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将这场逻辑的争辩，巧妙地转化成了一个由她主导的约定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曦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到了，声音怯生生的：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句话，像一淬了冰的银针，刺破了凤九心维持的所有伪装。

        ‘好？’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字，对凤九来说，是如此的陌生，如此的讽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所有的行为，从最开始的冷漠，到后来的讥讽，再到此刻带着制意味的‘补偿’，都源于一种她自己都不理解的被打乱的节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是想重新夺回主导权，想用一种她熟悉的方式来终结这场让她到失控的对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在对方的里，这竟然被解读为了‘好’。

        凤九前倾的猛地僵住，瞳孔在一瞬间剧烈收缩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凉意从脚底窜起，瞬间包裹了她的心脏。

        觉错位，不是上的，而是心理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曦这句天真的问话，像一个错误的信号，瞬间激活了她深埋心底的创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仿佛又看到了不渝，那个在阳光冰冷的友人，也曾用这样不杂质的神看着她，问她，为什么我值得你对我这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最终，她所有的好，都变成了见证灾难的酷刑。

        凤九缓缓直起，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脸上的血以肉可见的速度退去，只剩那抹刺目的红唇，像雪地里的血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拿起台上的布，用力拭玻璃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，目光里所有的绪已经退去，只剩最初的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，我从不亏本的买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欠我一杯酒，明天记得来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她不再看白曦一，转走了吧台后方那片最深的阴影里，只留一个决绝而孤寂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曦望着她的背影，委屈的嗫嚅了一句：“谢谢，我明天再来陪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曦的影消失在吧台厚重的大门后，带走了那片区域最后一丝活人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，似乎还残留着那句怯生生的：‘谢谢，我明天再来陪你。’

        ‘陪你。’

        这个词，像幽灵一样，在空旷的酒吧里回。

        凤九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酒架，整个人都隐没在黑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储藏室没有窗，隔绝了外面的景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不见白曦的离开，但她能想象那个画面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委屈的神，那个转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听到了，那句‘陪你’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词比‘对我好’更杀伤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它像一把柔的刀，剖开了她用冷漠和疏离伪装的层层外壳，及到了那颗早已被她宣告死亡的心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‘陪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