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捕风捉影的旧闻，一旦有人开了，就像隙里的风，哪怕只是一丝，也能悄无声息地渗，撕开她原以为稳妥的生活表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论坛就像一个没有秩序的绪，密密麻麻的爆料、偷拍、臆测与攻击，在这里如般翻涌。信息没经过筛选，逻辑也从来站不住脚，但它们确实存在――像一从不清理的池，混浊、腥气，却脏得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 【这女的之前在新京主校霸凌别人，现在跑到这边来了。】

        陈家那个？

不少，翻着翻着，蒋苓宜能明显受到围观者对她外貌的。有问是哪班的，有说是校花预备役的，还有人专门截图放大她某个角度的侧脸，上“气质好清冷”“像小说女主”的字。

        难是从新京转过来的？和她一样？

        她本不该在意这些评价，但这份毫无预兆的存在，仍旧给予了她一微妙的虚荣――那种被看见的存在确认，在某些时刻确实能让人上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里猛地一紧。

        阶层划分明晰，表面上却刻意维持着某种平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努力回想那张模糊的几何像可能对应的面孔，但脑海里一片模糊。她不记得新京的大多数人――她当时也没打算记清。得罪过的人太多了，从楼上楼的旁观者，到饭局上看她不顺的千金小，再到她主动招惹过的几个圈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默默退页面，扔手机，仰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神了几秒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如此，蒋苓宜也不觉得论坛里那些恶俗的帖就一定自非权贵之手。说到底，人在本质上是没有太多区别的。不分，窥私、起哄、放冷箭的本能，几乎人人都有。

        短短一句，仿佛一盆冰从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那条评论的发帖者主页。对方资料显示为“女”，像是一组简洁的几何图案，看不什么个。但往前翻了几条动态，蒋苓宜注意到，那些发帖定位多集中在新京――而最近一则容，时间是三天前，地标注的是海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皖家那位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心里松了一气，却并不真正安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有些人更善于伪装，有些人更擅长执行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蒋苓宜指尖一僵，整个人都冷了半拍。呼顿了几秒，她意识翻评论区的回复――还好，附和的人不多，还有不少人在反驳，质疑这人胡说八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突然意识到，也许只是她想翻篇，别人未必打算放过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初与新京主校不同，它虽然也被贴上贵族学校的标签，但实际上更像一所混编制的英校――一班到四班是典型的权贵班，家世背景清一的金、地产、政务层；而其余班级，则多是依靠成绩录取的普通富裕家庭孩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她刷到那条评论：

        亦或是她本没意识到自己冒犯过的某个看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