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…谢。”一喑哑的声音，有些费力地拉扯着声带。

就这样，将近九年半一晃而过。时间像加速的齿轮一样旋转，陈阮白天在外围着顾客转，晚上在家围着画板转。其间她像一个拥有无数分的小陀螺，上午转到茶店帮工，午转到便利店当班，傍晚若有活的话再去网店当个衣模，这回是正规的那种。

周小识两年前被母亲拎着过来跟古阿姨学画画，听说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达标，家里让走艺术生的路。鉴于她对画画的痴迷，陈阮开始是不太喜周小识的，有些家长就因为自己孩成绩不好，把她往艺术的路上，而不是发自心的，让陈阮觉得这门学科受到了侮辱。

三年前的时候她经姑姑介绍，来到老友古阿姨的画廊里学艺加打工，陈阮期间辞去了所有忙碌的兼职，开始一心一意地钻研她的绘画事业。古阿姨曾经是院里的老师，在学校主动离职后开了个画廊，有她平时带着陈阮，能给她答疑许多学术上的问题，比如一些彩不合理搭，也算某种意义上圆了她的大学专业梦。

女人轻笑了，带挑逗：“不试试看么，钱很容易来的，还很享受。要不我让阿辉跟你一次，看看你的平。”

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陈阮深一气，她有生气又有害怕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，“我男朋友警校的，上就来接我。”

周小识这个女孩调而懒散，这是陈阮至今每天看到她还要叨叨的话，但好在为人十分聪明机灵，学东西非常快，只要她肯用心，就能

面还紧不紧？多不多？容易么？”

“什么？……”女人的话一开始让她一雾，仔细思索后，陈阮的心加速，从脖红到了脸，她连忙向女人挥手，“对不起，我搞错了，上就走……”

陈阮没有再回，缓缓走上楼梯离开地铁，她后的胡琴声突然从哀婉的曲调变得激昂起来，好像一回到古时候的战场，有千军万奔腾而过。

老人的搪瓷杯里今天只有寥寥的几个钢镚，几张紫的票。

陈阮这句话说得笃定而韧，连面前女人都怔了三怔，看着她定的神，突然有些慌张起来。

陈阮的手被女人握住，她笑起来。

今天她经过的时候，看见了一个双有疾，拉着胡琴的老人，他的衣服又破又旧，走近散发着一酸味，发和胡像杂草一般野蛮生长。从地铁楼梯的人不免被吓一，他们有意无意地避让开来。

陈阮有些不可置信地拿着那500块钱走在地铁长廊中，地风从通风来，把她披散的发打乱。这里的地铁平时会有浪汉裹着被躺在地上，一躺就是365天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，他们像是地中的原始居民，大多残疾，没有工作的能力，靠别人的残羹冷炙过活。

陈阮从袋里掏一张餐巾纸，把女人给她的东西紧紧包在里面，缓缓蹲，放在了老人旁边的杯里。

“我说妹妹呀，今天这事儿算错了，你可别跟你男朋友讲啊。”她赶忙跑到收银台，从拉屉里5张鲜红鲜红的纸票，到了陈阮手中，“千万别讲，算求你，这年谁赚个钱也不容易，父母都死了，这里所有人都是穷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