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｜撐破肚的骨氣

        辦公室的氣氛壓得死沉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語喬摘xia墨鏡，將它隨手放在桌上，雙手交疊，姿態優雅卻凌厲地盯著沈芷萱，語氣冷得像冰碴：「就是妳打了我女兒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沈芷萱抬頭，迎上那雙帶著壓迫gan的鳳yan，聲音穩定而有禮：「阿姨，我並沒有打她。我只是自我防衛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防衛？」黎語喬輕嗤一聲，紅唇勾起一抹諷刺，「妳以為自己是誰？敢對我女兒動手，就是妳的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沈芷萱沒有退縮，語氣依舊平緩：「阿姨，我尊重您是長輩，但事qing是有來有往的，我不能接受全盤背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這句話像是火星掉進油桶。黎語喬yan神一沉，俯shen壓近她，聲音低沉卻每個字都帶著鄙夷：「小姑娘，懂不懂什麼叫教養？在我面前頂嘴，就是沒家教！」

        沈芷萱依舊坐直，語氣不卑不亢：「阿姨，教養應該是雙方的，不是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?

        啪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清脆的一聲，空氣瞬間凝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瞬間，沈芷萱的臉頰火辣辣地疼，像被針尖一xia一xia扎進pi膚。耳邊嗡嗡作響，yan眶在酸，可她死死咬著牙——不讓yan淚掉xia來。委屈像chaoshui般湧上來，壓得xiongkou發悶，可在那層委屈底xia，卻有另一gu更堅ying的東西在頂著——倔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告訴自己，不能低頭。就算yan前這個女人是權勢滔天的黎語喬，也不能讓她看見自己軟弱的樣zi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語喬的手還停在半空，yan中閃著冷光：「沒家教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主任和兩名輔導老師立刻慌了神，主任忙上前：「黎董息怒，息怒，學生年輕不懂事……」語氣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位女老師則走到沈芷萱shen旁，扶著她的肩低聲安wei：「先別說話，忍忍吧……」語調卻透著敷衍，像只是走個過場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在一旁，黎心妍坐得筆直，像在看一齣與自己無關的戲，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語喬沒再多說什麼，只是冷冷掃了沈芷萱一yan，轉shen對主任說：「我女兒今天提前放學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走到門kou前，她回頭，語氣凌厲得像一記重錘：「記住，沈芷萱，得罪我女兒，你會後悔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?

        黃昏時分，暮se將天邊染成橘紅。黑se轎車緩緩駛進一片被圍牆和鐵門包圍的gao檔別墅區，直至停在一棟氣派的三層歐式豪宅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門一推開，金碧輝煌的shui晶吊燈灑xia柔光，大理石地面光可鑑人，牆上掛滿了真跡油畫，整個空間像jing1品展館一樣無可挑剔。

        黎語喬脫xia風衣，隨手交給guan家，轉shen對女兒柔聲說：「今天嚇壞了吧？媽以後不讓妳受一點委屈。」她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，yan底滿是心疼與寵溺。自從丈夫兩年前過世後，這是她唯一的親人，也是她所有保護與偏愛的全bu理由。

        換上家居服後，她走到書房，坐在紅木書桌後，俐落地撥通了電話，語氣裡已經換上商場上那副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冽——

        「校長，我是黎語喬。一天之內，把沈芷萱家長的全bu資料送到我手上。……嗯，你知dao後果。如果zuo不到，就把你的辦公室清空，回家養老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掛斷電話，指尖輕敲桌面，yan神深處閃過一絲冷笑——

        「沒家教的孩zi，就該有人教。」